鬼道淺談閩南語

馬來西亞立國承自馬來世襲政權,復攏大英帝國殖民政府所分割州屬。
國始聯邦制,奉行英國西敏模式,爾後執政陣線逐步另立聯邦直轄區,
今爲馬來世襲九州、英殖民系四州、再加聯邦直轄屬三州。
畺土相遙望,間隔南中國海,國分東西也。
東馬,婆羅洲北部,英殖民系二州、又聯邦直轄屬一州。
西馬,謂馬來半島,馬來世襲九州、英殖民系二州、又聯邦直轄屬二州。
   
   東馬:砂拉越,Sarawak      (英殖民系)
      沙巴, Sabah        (英殖民系)
      納閩, Labuan       (聯邦直轄)
   
   西馬:柔佛, Johor        (馬來世襲)
      森美蘭,Sembilan     (馬來世襲)
      彭亨, Pahang       (馬來世襲)
      雪蘭莪,Selangor     (馬來世襲)
      霹靂, Perak        (馬來世襲)
      登嘉樓,Terengganu   (馬來世襲)
      吉打, Kedah        (馬來世襲)
      吉蘭丹,Kelantan     (馬來世襲)
      玻璃市,Perlis       (馬來世襲)
      檳城, Penang       (英殖民系)
      馬六甲,Malacca      (英殖民系)
      吉隆坡,Kuala Lumpur (聯邦直轄)
      布城, Putrajaya    (聯邦直轄)
   
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遠至菲律賓南部,殖民時代大英學者統偁之爲馬來群島。
舊時,即鬼道讀小學時代,國家歷史教科言有古國馬六甲,故華裔涉足馬來半島始于明朝。
此論謬哉!!!
葉調,古爪哇國之一,西元131年遣使東漢,知古爪哇豈可不聞其西有蘇門答臘?
唐代華夏僧侶海航至古爪哇研習佛理,豈可不聞蘇門答臘之室利佛逝國?
西元671年,唐高僧義淨訪室利佛逝國,身留六月習梵語,
豈可不聞其時室利佛逝國掌控馬來半島西海岸?
唐高僧義淨遠航該不是獨個兒划槳使船罷? 理然是一大幫僧侶出航...
夫可踏足室利佛逝國土,必有其餘華夏來人涉足馬來半島西海岸。
十多年前旅遊棉蘭,蘇門答臘北部也,在地土著與馬來半島北部馬來裔口音近爾。
馬來半島北接暹邏,暹邏南部宋卡省有馬來裔,口言發音亦近。
知乎,馬來半島北部馬來裔祖先多來自蘇門答臘?
更妙之事,宋卡省、棉蘭、馬來半島西海岸北部,三方華裔說閩南語皆偏漳州腔。
異族混雜相處,久而久之彼此不同語系必現借用詞,即外來詞。
番茄醬,英語即Tomato Sauce,然十八世紀英文見Ketchup,
此源自粤語,即「茄汁」,非是網上胡扯謂出自閩南語或馬來語。
短刀,馬來語即Pisau,此亦源自粤語,即「匕首」也。
馬來語Mata有諸多字義,簡單而言是爲眼睛。
若言Mata Pisau是謂刀鋒。
若言Mata Wang是謂貨幣,Wang即錢款。
若言Mata-Mata可言公職官員或官府眼線,通常是言警察,今中國謂公安。
當下馬來西亞幾乎所有華裔皆把Mata借入個別族群方言,意指警察。
鬼道生在檳城,長在檳城,講閩南語口音偏漳州腔,俗謂西馬北部福建話。
此地有一閩南俚語偁呼探長,即偵緝警長,爲「大狗」;
試問於年輕一代,馬來語何言? 答曰:「Anjing Besar。」
Anjing即「狗」,Besar即「大」,此話若被馬來裔探長聽聞,汝必挨兩巴掌。
年輕人胡亂翻譯,非是「大狗」,正確是爲「大拷」,「狗」、「拷」音近而誤傳爾。
舊時遇重案必用刑,若爲嫌疑犯被押入警署,其人肯定被探長整得死去活來。
相處時久,馬來裔庶民自然也知曉些許閩南俚語,有樣學樣,馬來裔亦用「狗」罵惡警。
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其時馬來西亞財政部長安華依布拉欣與首相馬哈迪莫哈末交惡。
1998年首相馬哈迪安華請辭,安華不服,撕毀公函,把送函警官驅離官邸。
首相馬哈迪惱羞成怒,遂冠以貪污、雞奸、泄密國家機要等等罪名而提告。
拘留期間被國家警察總長拉欣諾毆打,安華帶瘀青黑眼圈出法庭。
醜態畢露,社論嘩然,東窗事發,警察總長拉欣諾請辭,事後拉欣諾法庭上辯曰:
「Anwar kata saya bapa anjing。」
Anwar,安華
kata,「説」也;
saya,「我」也;
bapa,「父」也;
anjing,「狗」也。
馬來裔信仰伊斯蘭教,「狗」被認爲是不潔之物,被罵爲「狗爸爸」乃極度嚴重。
   

  

馬來西亞華文教育所謂「華語」,即中華民國所言「國語」,
稍後中華人民共和國掌權大陸覆改偁爲「普通話」。
自古凡語言皆見採納外來詞,若非如此惟有其語言出乎逍遙獨處與世隔絕民族?
假令南極洲有某某民族,其語言鐵定不見外來詞,無異族之地焉。
哇哈哈... 
「幽默」是爲外來詞,原自拉丁文,咱譯自英語,即Humour;
「邏輯」是爲外來詞,原自希臘文,咱譯自英語,即Logic;
此二皆「普通話」音譯,字義與詞義牛頭不對馬嘴,莫明其妙。
今人言「魚菜市場」,宋、元至民初多謂「市集」或「墟市」,漢代謂「關市」。
行商交易所在,理然古時「市集」非止言買賣魚、鴨、豬、菓、菜等等。
俺鄉下今時亦然,不曉得中國如何?
吾家近鄰「魚菜市場」有擺地攤賣衣物者,標價超爛。
鬼道曾經在一大幫三姑六嬸面前厚臉皮選購內褲,
左見大娘賣胸罩,右邊大叔賣烤雞,後方小妹宰活魚。
馬來西亞華文教科也有音譯外來詞。
馬來語Pasar原自波斯文,即英語Bazaar,普通話是謂「市場」。
此外來詞非是馬來語譯自英語,唐代已有波斯商人海航經馬六甲海峽抵達廣州,
波斯商船必停留蘇門答臘,故知兩民族早有交流。
從小學至中學,馬來西亞華文教科不譯「市場」或「市集」,
反取普通話音譯爲「巴刹」,本土華裔各方言隨而跟風依普通話教科言之。
大陸人與臺灣人初來此地聽聞這詞可眞是一頭霧水,香港人聽聞粤語混雜「巴刹」亦然。
馬來半島閩南語,北部偏漳州腔,南部偏泉州腔,新加坡也偏泉州腔。
居馬來半島中南部者初到檳城聽聞「巴刹」,雖音調微不同,溝通沒問題,
然驚訝的是通行音譯「巴刹」之前,檳城有另類閩南音譯,即「萬山」。
   「巴刹」 Pa Sat
   「萬山」 Ban San
音譯Pasar,閩南發音「巴刹」近,「萬山」遠矣。
1786年,大英帝國法蘭西斯萊特總督取得政權,檳城島開埠。
早期混血華裔後人,即娘惹峇峇,與少數土生土長華裔涌入檳城島,
欲圖快速發展檳城島成爲遠東商貿戰略性港口,萊特總督始大量引入中國勞工。
閩南語「山」,文讀:San,白讀:Sua。
鬼道懷疑「萬山」是由中國南來閩南勞工取自英語音譯,
原用白讀,「萬山」Ban Sua,對應英語Bazaar。
後來者尾隨至檳城,不知就裡原本音譯而用文讀。
爲何如此說? 閩南語取名某地用文讀不用白讀
   「華山」 讀  Hua San, 不讀Hua Sua。
   「天山」 讀Thian San, 不讀Thi Sua。
   「廬山」 讀   Lu San, 不讀 Lo Sua。
勞工聽不明英語發音,死記配音,認爲「萬山」白讀差不多可音近Bazaar,
懶得理會啥文白異讀,總之白讀即英國佬所謂「市集」,且將就將就罷。
網上查維基百科,Wikipedia,大陸普通話似乎有此外來詞音譯,
中國西北維吾爾族言「市集」,音譯是爲「巴扎」。
鬼道不曾旅遊中國,除了言「魚菜市場」或傳統言「市集」,
不知今時大陸標準普通話是否還另有說法?
   

  

「儂」,吳、越之地專用字,謂「人」,或謂「我」。
《唐.李白.橫江詞》云:「人道橫江好,儂道橫江惡。」
       普通話解:「人說橫江好,我說橫江惡。」
「人」道橫江好,這「人」是指他人、別人,似如普通話言:
「『人人』都說肯德基家鄉雞美味可口,我呑食後半小時反胃吐馬桶。」
「儂」道橫江惡,這「儂」是指我。
《南北朝.樂府詩集.尋陽樂》云:
「雞亭故儂去,九里新儂還,送一卻迎兩,無有暫時閒。」
 此詩描述南北朝時代青樓賣笑生涯。
 雞亭故「儂」去,九里新「儂」還,這「儂」單指人,非我。
 雞亭、九里皆古地名,故「人」去,新「人」還,接客一個又一個。
    
 兩年前在網上某某論壇見一評論,閩南語殿堂偉論小天才云:
「檳城人講閩南語眞奇怪,參雜一堆外語,某些傳統用詞也失當;
 比如說,檳城人講話會在疑問語句用兩個『誰』。
 臺灣閩南語最正宗,我在臺灣講閩南語溝通沒問題,也不曾見人用兩個『誰』。」
 殿堂偉論小天才或該是去臺灣讀了幾年書。
 鬼道猜想此人可能是馬來半島南部人或新加坡人,偏泉州腔者也。
 鬼道解說...
 言檳城人講話參雜一堆外語,極可能小天才來此多是遇混血華裔,即娘惹峇峇。
 娘惹峇峇上幾輩都是以羅馬拼音書寫閩南語,咱怎可期待他們能講得純正完整?
 若非,遇純血統華裔講不正,又可能是上英語學校完全不懂漢字者
 這些人僅僅死記祖宗的語言,不知原本字義,三代之後可記得多少句爺爺的話?
 謂語句用兩個『誰』,且看示例。
    
    普通話:  「是誰」吃狗屎?
   古代白話:  「何人」食狗屎?
      
    「誰」 「儂」   食    狗   屎?
    Zui Lang Ziak Gao Sai
    「啥」 「儂」   食    狗   屎?
    Xia Lang Ziak Gao Sai
    「誰」 「誰」   食    狗   屎?
    Zui Zui  Ziak Gao Sai
    
 問是誰、是哪個人,閩南語「誰儂」、「啥儂」通用,
「誰誰」是馬來半島北部專用。
 兩個「誰」眞的是用詞失當?  哇哈哈...
 一想起殿堂偉論小天才說:「臺灣閩南語最正宗。」,鬼道又想起另一事。
 鬼道在Youtube看臺灣縣市選舉。
 臺北市,小野受委爲柯文哲競選總幹事,就是身在白又去爲綠站臺的傢伙。
 丁守中小野是爲「文化門神」。
 小野責問丁守中是否有文化涵養,又問丁守中是否看過他的文學創作。
 鬼道觀後笑得假牙掉滿地,曰:「你這傢伙文學算老幾?」
 厚臉皮上新聞頭條自詡文化人者皆文化界馬不知臉長混飯吃傢伙
 混飯吃者,文化界比風水界更多更厲害,且發財機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永樂大典.戲文三種.張協狀元.第四齣》:
「且待男女叫一聲:『先生在?』
    丑在內應:『誰誰?』」
   
《宋.劉辰翁.酹江月》:
「休說二十四橋,便一分無賴,有誰誰識?
 一枕秋衾南北夢,好好娟娟成雪。」
    
《宋.劉辰翁.滿江紅》:
「黯銷魂、欲盡更堪憐,終難得。
 猶記是,卿卿惜。
 空復見,誰誰摘?
 但當時一笑,也成陳跡。」
   
 如果誰誰是語句失當,那以下皆失當...
 謝謝、公公、婆婆、爸爸、媽媽、心癢癢、哈哈... 
   

  

《清.段玉裁.說文解字注》:
「与,賜予也;賜,予也;予,推予前人也。
 一勺爲与,下从勺;一者,推而予之。 余呂切,五部。
 此與予同意,《大徐》作此与與同,《小徐》作此卽與同,
 惟《小徐》袪妄內作與予皆同,近是。
 今正,以一推勺猶以亅推予也,故曰同意。
 與,攩與也,从舁,義取共舉,不同与也。
 今俗以與代与,與行而与廢矣。」
   
 亅,鈎子也,普通話發音讀jué,同音:絶。
《大徐》、《小徐》,言徐鉉、徐鍇兄弟之說文解字版本。
 与予同意,故授予、給予、贈予等等可寫授与、給与、贈与等等。
 言與之字義取共舉,與与二字本二義。
 與是搭檔,与是給授,字義又無藕斷絲連貓貓之意,與与不能相互引申。
 言俗以與代与,與久通行而忘卻与,故言与廢矣。
 今行簡體代繁體,以与代與,歷史眞的是諷刺又滑稽,
 以簡體書寫授与、给与、赠与,反而正確。
 繁體書寫賦與,錯;正寫是爲賦与或賦予。
   
《清.段玉裁.說文解字注》:
「予,推予也;予與古今字。
《釋詁》曰:『台、朕、賚、畀、卜、陽,予也。』
 按推予之予,假借爲予我之予,其爲予字一也,故台朕陽與賚畀卜皆爲予也。
《爾雅》有此例,《廣雅》尚多用此例。
 予我之予,《儀禮》古文、《左氏傳》皆作余,鄭曰:『余予古今字。』
 象相予之形,象以手推物付之。 余呂切。五部。
 古予我字亦讀上聲。凡予之屬皆从予。」
   
 自偁我,遠古多用二字,余、予。
 言鄭曰:「余予古今字。」,謂鄭康成,即東漢鄭玄老哥。
 再查...
   
《康熙字典》:
「又《廣韻》弋諸切,《正韻》羊諸切,與余同,我也。
 《郭忠恕.佩觿集》:『予讀若余,本無余音,後人讀之也。』
《顏師古.刊謬正俗》:『《曲禮》,予一人。』
      鄭康成註:『《余予古今字。』,因鄭此說,學者遂皆讀予爲余。
《爾雅》:『卬、吾、台、予、朕、身、甫、余、言我也。』,
      此則予之與余,但義訓我,非同字也。
《說文》:『予,相推予也。』,『余,詞之舒也。』,各有意義,本非古今字別也。
 歷觀詩賦,予無余音,又《吳棫.韻補》:『予,當讀與。』
《詩》:『或敢侮予,將伯助予。』,《楚辭》:『目眇眇兮愁予,何壽夭兮在予。』,
 皆無余音。」
   
 郭忠恕老哥北宋人也,言予本非讀若余。
《康熙字典》注曰後人讀予若余是因爲鄭康成老哥所謂:「余予古今字。」
 又引《爾雅》,義訓自偁我之用字有一堆,皆是義同音非。
 又以詩賦音韻言之,予非是讀若余。
 宋代音賦學家吳棫老哥言予應該讀若與。
 又引證古詩楚辭,予字非讀若余。
 再查...
   
《鏈接.香港中文大學.漢語多功能字庫》引言:
「裘錫圭教授:『商代甲骨文和西周春秋金文裡第一人稱代詞用余而不同予。
        古人開始用予作第一人稱代詞不會早於春秋時代。
        傳世的《尚書》《詩經》所包含的那些西周時代作品,
        第一人稱代詞余已經被後人改作予。』
 予還表示稱許、讚許,如:
   《荀子.大略》:『言味者予易牙,言音者予師曠。』
 《漢書.外戚傳下》:『魯嚴公夫人殺世子,齊桓召而誅焉,《春秋》予之。』
      顏師古注:『予,謂許予之也。』。」
   
 裘錫圭教授是甲骨文權威,明言以予自偁我者是春秋已後。
 咱讀古書得須注意某些用字,尤其是字多音義者,恐多是假借字。
 再查...
   
《清.段玉裁.說文解字注》:
「余,語之舒也。 語,《匡謬正俗》引作詞。
《左氏傳》:『小白余敢貪天子之命無下拜?』,此正詞之舒。
【亏部】曰:『亏,於也,象气之舒。』,然則余亏異字而同音義?
《釋詁》云:『余,我也。』、『余,身也。』
 孫炎曰:『余,舒遟之身也。』,然則余之引伸訓爲我。
 詩書用予不用余,《左傳》用余不用予。
《曲禮》下篇:『朝諸矦,分職授政任功曰予一人。』,
 注云《覲禮》曰:『伯父寔來,余一人嘉之。』
 余予古今字,凡言古今字者主謂同音,而古用彼,今用此異字。
 若《禮經》古文用余一人,《禮記》用予一人,
 余予本異字異義,非謂予余本卽一字也。
 顏師古《匡謬正俗》不達斯恉,且又以予上聲、余平聲爲分別,
 又不知古音平上不甚區分,重悂貤繆,《儀禮漢讀攷》糾之詳矣。
 从八,象气之分散。 舍省聲,以諸切,五部。」
   
 段玉裁老哥認爲《曲禮》《禮記》詞句明顯,余予本異字異義,
 抨唐代顏師古老哥所著《匡謬正俗》之誤,
 更非議若視之古今字,余予何須平聲上聲異讀。
 言余亏異字同音義, 再查...
   
《說文》:「亏,於也,象气之舒。 亏,从丂从一,一者,其气平之也。
      凡亏之屬皆从亏,今變隸作于。」
《清.段玉裁.說文解字注》:
「亏 ,於也,於者古文烏也。
【烏】下云,孔子曰:『烏,亏呼也。』,取其助气故以爲烏呼。
 然則以於釋亏亦取其助气,《釋詁》、《毛傳》皆曰:『亏,於也。』
 凡詩書用亏字,凡論語用於字,葢亏於二字在周時爲古今字,
 故《釋詁》、《毛傳》以今字釋古字也。......
 ......按今音:亏,羽俱切;於,央居切;烏,哀都切。
 古無是分別也,自周時已分別於爲屬辭之用,見於羣經《爾雅》,故許仍之。
 凡亏之屬皆从亏。」
   
 亏,隸變在秦漢,即今所見于。
 言:「亏,於也。」,故後世于於互通,又言於即古文烏字。
 亏,羽俱切;於,央居切;烏,哀都切。
 三字同源見三發音,這裡出了很大的語音問題。
 鬼道欲找出【余】的本音。
 宋代《廣韻》修訂唐代《唐韻》、隋代《切韻》,
 隋唐離殷商時代那麼遙遠今搞出三胞胎
 余,《廣韻》謂自偁我,以諸切,這離閩南發音太遠了。
 閩南語自偁我有二音,其一已知,另一大多人不知何字。
 近者惟有亏,羽俱切。
 亏,閩南發音uu。
 余,閩南發音ua,這該是閩南另一自偁我的正字。
 馬來半島南部講閩南語偏泉州腔者聽檳城人自偁我爲ua,
 誤以爲受潮汕話影響,非也。
「我」,gua。
「余」, ua。
 講潮汕話者亦同,忘了正字,網上潮汕字典言:
「我」,ngo文讀,ua白讀。
 實是此白讀爲「余」也。
《廣韻》謂「我」,五可切。
 聲爲五,發音前必見g或ng,故知白讀非「我」。
   

  

對不起一時忘了字庫鏈接... 
《鏈接.香港中文大學.漢語多功能字庫》
某某張三欲買狗糧,到市鎭逛逛見一堂皇宏偉大店,金字招牌寫曰《發財豬頭店》。
張三步入問曰:「我想買上好豬頭給俺獢獢犬吃,有賣嗎?」
《發財豬頭店》老闆大名李四,抱拳答曰:
「歡迎光臨,俺店裡一卡車豬頭品質有高低,【隨便】看看。」
   
對應普通話,【隨便】,《臺灣教育部閩南語常用詞辭典》云:
「詞目:【凊彩】
 音讀:tshìn-tshái
 釋義: (1) 隨便、不講究、馬馬虎虎。
        〈例〉我是凊彩講的,你毋通囥佇心肝內。
      普通話釋:我是隨便說說的,你不要放在心裡。
     (2) 任何、不論怎樣。
        〈例〉凊彩儂攏會曉。
      普通話釋:任何人都會。
   
鬼道又查得網上某某臺灣人專談閩南語的博客,云:
「前人有不同的說法及寫法,經過檢視台語及閩南語有關字書辭書...
 ...襯採、且睬、且採、凊彩、凊采、稱采、稱採、稱睬、
 稱彩、儭睬、信採、情在...。」
不知何字,不知如何寫,考證一堆權威閩南語辭典後,作者認爲本字是【靘彩】,
又言廈門大學所主編《普通話閩南方言詞典》取【凊采】。
   
多麼可憐三人成虎謬種流傳... 
自己的方言以訛傳訛幾百年不知其本義搞得發音也失常!!!
正確是爲 tsim tshai !!!
何字謂 tsim ?  斟酌之【斟】也。
斟酌是謂考慮取捨也。
何字謂 tshai ? 裁決之【裁】也。
裁決是謂執意斷定也。
【斟酌裁決】是說:「衡量考究之後方才下決心喇!」
把普通話【隨便】、【不講究】、【馬馬虎虎】、【任何】、
【不論怎樣】等等當爲閩南語【斟裁】簡直是胡説八道
《北魏.賈思勰.齊民要術》:
「【造酒法】 初下米五斗,米必令五六十遍淘之,第二酘七斗米,三酘八斗米。
       滿二石米以外,任意斟裁。」
 石聲漢先生注:「斟裁,斟酌斷定。」
 去雜貨店逛逛,老闆問您要找啥,您以閩南語答曰:
「 余  是   斟    裁    看   看  喇。」
 ua si tsim tshai kua kua la
 這話是說,看看哪一物合意,考量價錢合理就買。
【隨便看看】是謂走馬看花!!!
   

  

【喜歡】,現代普通話釋爲篤愛、嗜好、纓情、醉心等等。
 馬來語譯爲suka,不止馬來半島,凡東南亞馬來語系民族皆同解。
 例:Saya suka makan nasi goreng ikan masin
    我    喜歡    吃    飯     炒     魚     鹹
 先別理會馬來文法,這話是說:「我喜歡吃鹹魚炒飯。」
 例:Saya memang suka awak
    我    確實     喜歡   你
 這話是委婉的說:「我的確愛上你啦。」
 馬來西亞華裔種種方言,惟閩南語系者之日常用語頻以suka對應普通話之【喜歡】。
 例: 我   眞   suka  汝
   gua tsin suka lu
 這話是委婉的說:「我眞是愛上你啦。」
 本土硏究閩南語專家謝清祥先生認爲馬來語suka是借用閩南語,正寫是【思覺】。
 有很多大陸與臺灣鄉親來檳城旅遊,聽不懂suka,探其字義,
 方才更正本地人說正寫是【佮意】,言suka本是馬來語。
 鬼道且上網查...
   
《臺灣教育部閩南語常用詞辭典》云:
「  詞目:  佮  意
   音讀: kah i
   釋義: 中意、喜歡、滿意。
      〈例〉我所佮意的人就是你。
    普通話釋:我喜歡的人就是你。
  異用字: 愜意合意。」
 新加坡某某談論閩南語者在臉書上言:「舒合。」
 維基wikipedia言:「借自馬來語,舒合,異寫爲須甲私合思合思覺。」
 是閩南語借用馬來語,或是馬來語借用閩南語?  眾說紛紜...
 更有人說:「是閩南語借用馬來語,suka原自梵文,自古馬來文多參雜梵文。」
 今見馬來西亞某某年輕一代在網上發表殿堂偉論,曰:
「咱們應該講正統正宗閩南語,用【佮意】,不可再用suka。」
   
 嗚呼,悲哉... 唉... 
 很久很久已前,有中國漳州老者來檳城探親,聽得懂suka,
 發音同一腔suka,用語同一字義suka,今時人不懂?
 忘了如何寫??? 
 這是甚麼時代,不懂得如何用電腦查證? 
【思渴】,閩南語發音su khat,即馬來語借用之suka。
《鏈接.漢典.國語辭典》
「【思渴】
  釋義:(1)渴望、想念。
       《宋.王安石.答蔣穎叔書》:『阻闊未久,豈勝思渴。』
     (2)相思病。
       《元.王實甫.西廂記.第三本.第一折》:『患成思渴,垂命有日。』」
 正寫爲【思渴】,非是【思覺】,此是馬來語借用閩南語無疑,謝清祥先生近之。
 以【佮意】糾正【思渴】!? 不知誰才是正統正宗!?
 極度荒謬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