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由 輶轩使者 於 2009-12-12 08:43 發表
al是歌1,ol是歌2,el是歌3。

歌2发展为中古的戈韵,戈1郑张拟音是*ua,戈3是ɨa、ɨua,如果从这个“三部分别发展”说来看,或许我们应该为闽南语中白读歌ua和戈ua划分不同的层次——戈ua是原生的而歌ua是后起的,不能一概而论。 ...
似乎没必要。比如说广州话梗摄三四等白读是 ɛŋ ,按邵荣芬的拟音的话青韵是 ɛŋ,那是否是青韵在广州话保留了 ɛŋ 而庚清诸韵后来次第变 ɛŋ ?估计不是这样的,广州的 ɛŋ 应是从 iaŋ  变来的,也就是说梗摄三四等字混读为 iaŋ  之后再一起变成 ɛŋ  ,在口语中“喫”读 jak 下阴入 是这种残余。
晋语还保留了一点歌戈见系之外的分别,其他方言似乎没有多少反映了。闽南话也可能是歌戈相混之后一起变 ua 的。
原帖由 雙相障礙 於 2009-12-12 10:21 發表
其实呢,常州话里面也有莫名其妙多出来的u,根据我收集的资料,“仓”声旁几乎所有的精组的字都读/tsʰɥɑŋ/,奇怪的是,该声旁的创/疮之类的庄组字反倒读/tsʰɑŋ/,“猜彩采”等字读/tsʰɥæe/,“宰灾”读/tsɥæe/,“赛腮” ...
一等字或二等字有这种介音的情况比较奇怪,有些可能是后来增生的。
一些方言中二等字有 -i-  介音或 -ɯ- 介音,有人拿来做上古二等 -r- 介音的反映。到底他们是不是有意挑选对自己有利的证据而忽视其他,搞不清楚的说。
原帖由 在山 於 2009-12-12 11:46 發表

似乎没必要。比如说广州话梗摄三四等白读是 ɛŋ ,按邵荣芬的拟音的话青韵是 ɛŋ,那是否是青韵在广州话保留了 ɛŋ 而庚清诸韵后来次第变 ɛŋ ?估计不是这样的,广州的 ɛŋ 应是从 iaŋ  变来的,也就是说梗摄三四等字 ...
关键是假如我们接受链移理论,那么就会出现这个问题,就是闽语的祖先有没有和古代共同语一起经历这一次链移,如果有,就要解释闽南的歌1和歌3的怎么合流的,因为歌1先变,歌3未变,那么它们是依照什么条件在什么时间实现了合流的呢?合流后的形态是什么?是不是和中古汉语一样的a?如果不是,又是什么原因。

第一次链移的年代大致是西晋到北朝初期,或者说五胡乱华时期,时间错配和舌位复初等论调都会涉及到非本族语听者学习错误的问题,跟人口大规模流动融合时期的特征相符,似乎不好说闽语这支晋室南渡带下来的方音却最能保持不动,不受第一次链移影响,直到中古才实现果摄合流再演变。除非说它因为跟地方语言接触得更深入,结果变化步伐比共同语更快,那么在共同语完成第一次链移的时候,它已经连歌3都参与进去了。如果这样,那么ua的层次也应是早于中古的。两种的结果都是ua的层次不是中古后的。

PS 潮汕的歌3还有读o的,比如地字,闽南tuē,潮汕tò(扫地、镇地、jûr地、洗地),海丰tè(扫地、洗地、拖地、厝地),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个变化,尤其是声调。从ue看似乎是o裂变的,那么ue应晚于o;但e却又像更古老的一层。
Tshṳ̂-pui Avalokiteśvara Phŏ-sat pó-hō tshuân-ke-nâng jît-jît phêng-an!
蹉跎莫遣韶光老 人生唯有讀書好 學須靜也  才須學也

--------------------------------------------
潮州话八调代表字:
1胎tho 2讨thó 3退thò 4托thoh
5逃tô 6在tŏ 7袋tō 8夺tôh
潮罗特殊变体:[ɯ]=ṳ=ur;[ã]=aⁿ=an;
[aʔ8]=âh=a̍h;[ts]=ts=ch;[tsʰ]=tsh=chh
这些东东我搞不清楚的说。
关于“地”,张振兴记音的漳平永福是 tei 阳去。ei 主要来自蟹摄二等和四等,约略于潮汕的 oi 。

我个人的看法


漳系tai>təi>tei>te
泉系tai>təi >tue
潮系tai>təi>to


漳系kai>kəi>kei>ke
泉系kai> kəi> kəe>kue
潮系kai>kəi>koi


漳系kãi>kə̃i>kẽi>keŋ
泉系kãi>kə̃i>kũe>kuĩ
潮系kãi>kə̃i>kõi
海丰的蟹摄对应潮汕oi的是ei,比如鸡kei。但海丰的地是te,比如扫地、洗地。这应不是同一来源。漳平可能混了。
Tshṳ̂-pui Avalokiteśvara Phŏ-sat pó-hō tshuân-ke-nâng jît-jît phêng-an!
蹉跎莫遣韶光老 人生唯有讀書好 學須靜也  才須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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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话八调代表字:
1胎tho 2讨thó 3退thò 4托thoh
5逃tô 6在tŏ 7袋tō 8夺tôh
潮罗特殊变体:[ɯ]=ṳ=ur;[ã]=aⁿ=an;
[aʔ8]=âh=a̍h;[ts]=ts=ch;[tsʰ]=tsh=chh
郑张曾说:“韵母的演化有㆒条规则:受阻元音变化慢,所以 -n、-ŋ、-i、-w 尾字 “寒谈唐阳东泰豪” 等韵㆖古至今数千年而元音未变。不受阻元音变化快,所以开尾韵尤其低元音的 “模鱼虞侯” 等韵早变得跟它相配的阳声韵面目俱非。前受阻也有相似作用,“麻2” 带 r-,“麻3” 带 j-,所以也保留㆖古的 a 元音几千年。”raal jaal 啥的都属于郑张说的前受阻,或许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只有开口一等的 *aal (>*aai)参与了首次链移?
郑张说:“有人质疑我们的上古元音系统不守一部一元音的规矩,就会破坏几百年建立的诗经韵部结构,而致韵部划分失去意义。”不过确实因此感觉解释闽语的歌麻支等韵读 ua  有点困难了。 如果像王力那样统一拟成 ai ,也许就可以像刘泽民说的那样 al>ai>oi>uoi>uai>uae>ua>uɛ>ue>uə 一路变下去。
“地”《集韵》还有大计切,这是个齐韵字。那么厦门、漳平应该是来自这个反切。
秋谷裕幸说闽北的石陂、镇前、迪口三地“地”字都来自大计切。

[ 本帖最後由 在山 於 2009-12-14 00:19 編輯 ]
插個題外話。“地”、“雞”、“溪”、“細”等字的文讀音的韻母,泉腔廈腔都是/e/,白讀音/ue/。而漳腔文白讀都歸於/e/。很多母語為泉腔的民眾,並不知道它們的文讀音韻母是/e/。

“掃地”的“地”,在閩南也是讀陰去。廈門:tòe;台灣偏漳腔tè;同安tèr。(本地龍海話目前讀sàu-kè,懷疑kè是從tè變來的)
鹭水芗南-闽南语部落(http://hokkienese.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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