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嘉坡方言新聞幾則[轉]

最愛還是閩東語(Eastern Ming Language)..., 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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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方言重新进入主流媒体是否错误? ● 林荣基

     拜读新闻、通讯及艺术部公共关系副司长何爱芳女士在6月10日的回应《让方言重新进入主流媒体将是个错误》后,想提出个人的看法。

     “中庸之道”是此文的基础:且看中国大陆,东北人、山东人、河北人甚至北京人所说的地道方言,都不是中国的普通话。主流媒体的节目中常用各地方言,这不单没给其他省份的观众带来隔膜,还加强了节目的可看性,完全没有影响中国人的凝聚力。

     新加坡媒体如适度穿插“标准”方言,肯定能给节目生色,也给咱们的长辈,甚至外地来的居民一小点乐趣,绝对不会使华语及华文水平滑下坡,华人凝聚力的困扰更不存在了;我们应该避免杞人忧天、过度反应。

     由于主流媒体全面封杀方言,使我们的下一代对方言有恐惧与排斥的心理,甚至贬低方言,这种心态对他们将来到国外谋生经商,肯定有负面影响;反之,适度的方言介绍,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在国外,许多新加坡商人有使用方言沟通的经验,这给他们带来的方便与帮助,是无法言传的;懂得多种方言,是新加坡商人的优势之一,可惜我们的下一代已经开始失去这方面的优势了。

     方言绝对是5000年中华文化的一部分,我们可以不鼓励方言的抬头,可是我们绝对不能封杀它。讲华语运动推行20多年所取得的成果众所周知,值得赞扬,但我们也要考虑其边际效应递减的问题。中庸之道有时能给许多事情得到转机,甚至升华。

    我绝对赞成华人学习母语及双语政策,也绝对不相信有边缘化的问题,但我坚信对主流媒体方言控制的放宽,对华人社群能起着正面的作用,可是媒体所用的方言必须要得体、够标准。“中庸之道”不是全能,不会提供突破性的发展,但这是人生过程中一种调节剂,也是新加坡许多体制中所欠缺的。

   ·作者是常驻中国的本地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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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比谁有影响力”之战!

新加坡联合早报 ● 赵琬仪

       双层巴士上,强迫视听的流动电视正在播一则宣传预防沙斯的广告。画面里的向云讲着潮州话,教小儿子洗手。这时候,有几个青年走上第二层巴士座位,其中一个学着向云说潮州话,“洗手洗手”地还嘻嘻地笑了几声。什么这么好笑,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70年代之后出生的新加坡年轻人可能还隐约记得“少说方言,多讲华语”,到了80年代那一辈完全接受“人人讲华语”的生活口号,但是更清楚的是第一语言英语一定要考得好,华语,会讲就ok。

       大多数年轻人不会去思索当初强制推行华语的“用心良苦”。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方言背后的文化负担。方言是乡音,里面有乡情。他们没有公公婆婆的思乡之情。新加坡就是他们的家乡,不过“思乡情切”只有在离开之后才体会得真切。

       因此,一下子电视上频频出现了方言宣传片,年轻人只会觉得这些“声音”很新鲜,甚至一些发音满“有趣”的。

      笔者是70年代出生的那一辈,从小在讲广东话的环境长大。带大我的外婆是广东人。我把广东话当作母语,即使上学之后,念的是英语和华语,咒骂和赞誉的时候,在不设防的情况下冲出唇边多数是广东俚语。语言也是感情的记忆,在我还没有学会有意识地思考时,年幼的我是用广东话去认识这个世界,去记住童年。

       到了80年代那一辈,当公公婆婆已经习惯“多讲华语”,受华文教育的年轻父母执意和孩子讲自己未必擅长的英语,小朋友会讲流利方言几乎可以上报章副刊亲子版,这一代长大的年轻人如果对“方言”有感情,那也是“崇外”心态作祟。

      在哈日哈韩之前,大家先哈港。学港式广东话的心态就像学日语、韩语一样,为了更接近自己喜欢的异地文化。广东话就像香港歌影偶像一样,也是文化商品。眼见电台、电视可以大播特播日语韩语原音歌曲和剧集,但是却不能播广东闽南流行歌曲、容许港台电影偶尔一两段广东话、闽南话,在这一代没有方言文化包袱的年轻人看起来,就显得好奇怪,好好笑。

       在电视和广播上放宽方言政策,不见得会威胁到这些年来推广华语运动的成果。因为“讲华语”大局已定,没有人怀疑“讲华语”的利多于弊。在不关痛痒的地方腾出点松动空间,大家便会满心欢喜地以为多了一点开放自由。

      至于说放宽方言政策会影响本地小朋友的华语程度,80年代末90年代初,香港有专栏作家用广东口语写作广受欢迎,引起老师家长抨击,认为他妨碍小孩子学习标准广东话。专栏作家的回应是:“每周一篇几百字的短文就可以影响学生语言程度,只能反映当下语言教育的失败。”要把一个语言学好,教学得法,学生有心,学习过程自然百毒不侵。再说,推广华语这些年,小朋友基本会话是应付得来,但是论精确地表达思想情感和书写的语言程度,还不是一代不如一代。这不是华语和方言“有你没我”之争,是视听语言和文字语言“谁比谁有影响力”之战。
  

       哦,讲回那则向云主演的沙斯预防宣导片。不是说使用方言宣导,是为了让公公婆婆更容易吸收讯息吗?怎么画面是母亲教小儿子?你要广告的对象到底是谁?另外,之前劝老奶奶去看医生的短片,小孙子说:“要不然你会传染给我。”有些人觉得这句话太不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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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点方言娱乐,总可以吧? ● 彭世灼

     我是从一个“牺牲”与“补偿”的角度,来看待适度放宽方言限制的,特别对沉默的老一辈人而言。

     让我们先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说起。在那个年代,平常人家大厅一角或墙壁上,咖啡店或一些小型工厂里,常见一个小木箱子,它叫“丽的呼声”。

     由于它是有线广播,用电量几乎没有,平常人家或店里厂房的人,很少会将这个会弹会唱会言笑的音响关掉,有听没听都让它开着。如果是不喜欢的节目,最多将音量转小。

     这小木箱子加上“电台”,从清晨六点到午夜十二点,不停地播放节目。歌乐飘扬,故事传奇,谈古论今。这就是一大群阿叔阿伯、姨妈姑姐生活中唯一的娱乐。

     这是无从取代的娱乐,节目主要的部分是方言故事和地方戏曲。这一大群,人数多少?我没有统计数字;人数少吗?当然不!

推广华语停止了方言广播

     1979年。为求划一求同,新加坡推广华语运动开始了。如果当年参与这项运动的人记忆还在,大概不会忘记,热心的华社人士社团代表最关切的、谈论最多的,还是学华文、用华文,而不是讲华语。有关方面的反应是“讲华语就讲华语”,不要触及“华文”这个敏感课题。

     推广华语运动的一个重大步骤,是停止丽的呼声、电台电视台的方言节目。接下来的日子,你讲你的“华语”我讲我的“纸字”(闽南话,钞票,幽默语),大家嘻嘻哈哈,有谁关注受到即时效应沉重冲击的一群老辈?他们是沉默的一群,而替他们说话的,并不多见。

     粤曲,歌仔戏,潮州戏曲,还有方言讲古大师,粤语的李大傻、厦语的王道、潮语的黄正经,还有王沙、野峰的经典方言谐剧,突然消声匿迹。

     对一大群老辈人来说,这如同“旱天雷”,娱乐生活,甚至日常生活,无不受到冲击。为了推广华语,这是很大的牺牲。在地方戏曲方言讲古云消雾散,成为历史陈迹的同时,大群老辈人的消闲娱乐,也被挖掘一空。

     24年过去了。老一辈的还需要方言吗?那当然。近日防治沙斯病毒,人命关天,为了向只懂方言的老一辈人传达沙斯信息,电视台破例以方言播放相关的节目。

     不过,媒体发展管理局随即发表文告,强调禁止方言节目的政策不变。威严可敬!坦白说,这份文告让人有“这是特别恩准,下不为例”的感觉。

两委员会建议理应重视

     24年过去了。“电视与广播节目咨询委员会”和“华文节目咨询委员会”先后提出适度放宽方言节目限制的建议。这两个委员会的成员皆非等闲之辈。他们的建议,必经过一番审时度势,是切中事理的建议。

     他们的建议,必有他们的依据和道理,自有进一步思辨探讨的价值。不是吗?

     可惜的是,有关当局快捷的回应是:“如果我们继续让年轻一代观赏方言节目,他们在学校修读华文时将面对困难。”这是使用多年一成不变的,而且极具争议性的论说。方言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吗?从当前华文华语的处境看来,这种论调更难令人信服。

     老一辈人曾经对推广华语作出极大的牺牲,我从补偿(谈不上是“回报”)的角度看,漫长的岁月过去了,方言,还有这个需要。老一辈人需要防治沙斯病毒的信息,也需要一点他们听得懂的文娱节目。适度放松方言节目,给他们一点温情吧!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我们暂且不论华语推得广推不广,或将华语推向了何方,扬弃方言卓有成效是事实。一些没跟儿孙生活在一起,只在周末或假日才与儿孙相聚的老一辈人,无法以他们血肉相连的唯一语言--家乡话,自然地跟自己的孙辈融合沟通,说到牺牲,亲情疏离的伤感,恐怕更难以估量。这是现实。

   ·作者是本地写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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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 今天方言,走向何方?

http://www.zaobao.com/yl/yl090418_503.shtml

彭世灼
  持平而论,今天方言发展的趋势,对新一代人实无太大的威胁性。若今天还指责方言会耗损学生的时间和精力,揆诸情理,事实不然。

  推展“讲华语运动”30年了。回想当年我任职于中华总商会秘书处,一天上午接到欧进福博士的电邀,要我到他就在商会大厦背后他的文化部办公室面谈。

  (编按:欧进福政务部长是1979至81年,即首任推广华语委员会主席。)

  亲切的欧博士先谈了许多维护传统文化的意见,同时也表示对方言族群隔阂的关切,考虑到语言问题在多元文化社会是一个敏感的课题,因此希望总商会以一个民间团体,领头推动“多说华语,少说方言”。

  欧博士也提及一个深具实质意义的观察。他说从这项运动推行的成败,政府也可窥视总商会对广大华社的号召及影响力。我接受指示,立即汇报会长,董事部随即成立专案小组积极筹划而展开。

  以打破不同方言社群沟通的隔阂为目标,“讲华语运动”是成功的:今天大家都少说方言了。这一点可从讲华语运动推行的对象一再转移,转移到没对象了,转移到以提高华语水平以及对华语鉴赏的层面上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个人觉得,它更大的成就,是给讲华语的人一份自信与尊严,不像早年要到官府或机构办事,因不会讲英语而畏怯。今天民众可以坦然地讲华语,华人讲华语,天经地义。

  虽然“讲华语运动”成功了,但从媒体上的议论看来,方言压力不轻。一条大理由是,方言经常成了学生学习不理想的代罪羔羊。

  持平而论,今天方言发展的趋势,对新一代人实无太大的威胁性。若今天还指责方言会耗损学生的时间和精力,揆诸情理,事实不然。

  认真讲,孩子跟老辈人相处,在很多情况下,是老辈人用拗口的华语跟小孩交谈。假如老辈人真的应付不来,孩子听多了跟着学几句简单的方言,要花多少时间多少精力,而会影响到他们正常的课业?而相关人士有需再三的敦促提醒,少说方言,多讲华语?

  或许有人会说,华语都已经边缘化了,还谈什么方言!殊不知“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有许多宗乡会馆将重点放在担负寻根溯源的文化重任,爱护支持方言,开办方言班。更有知音人大力推动地方戏曲歌乐。知音满天下,方言走向何方,实无需太多的担忧。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我们不要忘了曾经为推行“讲华语运动”而作出巨大牺牲的老辈人。那年代,电台、丽的呼声的方言节目,是他们仅有的消闲活动,像粤语的李大傻、闽语的王道、潮语的黄正经,奇情历史故事,怡情之外,教育作用也很大。

  这些老辈人天天看着钟表等待广播的节目突然消失,生活情趣顿失依凭。30年了,耄耋之年,夕照残阳。他们的牺牲,对华语运动是一大奉献。我们似乎还欠向老辈人行个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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